服务员伸手接过钱,调侃道:“低调大款住便宜房间上瘾了?”
周胜利说:“我今天在这边还有笔业务要谈,就不挪地方了。”
服务员试探他:“今天腾出了好几间每天二百元的普通标间,给你挪个房间?”
周胜利说:“已经住下了,不挪吧,能省一百是一百。”服务员眼里露出狡黠的神色,“你是不是昨天晚上听
到了什么诱人的声音不想走了吧?想不到你也是这样的人。
我可好心提醒你,你听到的那些声音都是经过我们老
板手的,你不经卢老板同意,警察叔叔可会查你的。”
周胜利说:“我们常跑外的都知道,做那种事是花钱买病,我可舍不得好不容易挣来的钱。”
与服务员闲扯了一会,他的两眼不时瞟着出来进去的人,问:“你们这里住了不少的外国人?”
服务员说:“别看我们没有挂星,还是上面批准的涉外宾馆。外国人好那口,不管你给他们登记哪个房间,到了夜里男的女的总往一个屋里跑。”
她又压低了声音,“你昨天晚上没有听到公安查夜吧?帽子叔叔对涉外宾馆特殊照顾。”
周胜利听说是涉外宾馆,心中一阵紧张,“你们房间的被褥换洗时消毒严格不严格?”
服务员“咯咯”笑出了声,“你是担心被外国人传染上那种洋毛病?放心,就你住的那个小屋从来不安排外国人住。”
“地市以上城市涉外酒店都是星级酒店,你们连星都不挂就被定为涉外酒店,你们老板能量不小呀。”
周胜利说道。
服务员说道:“那是,我们卢老板在公安和外事外贸的人缘那绝对是铁棍敲钢板——响当当的。不过老板本事再大,挣了钱又不多给我们发工资,与我们无关。”
她看了看墙上挂着的表,“好了,到了开饭时间,你别在这里靠了,去晚了二楼餐厅海鲜就被抢光了。”
周胜利到了二楼餐厅,发现早上的自助餐果然很丰富,中、西餐都有,前来就餐的人不多,螃蟹、三纹鱼等海鲜在不锈钢盆里分别冒着热气和冷气。
周胜利早上跑步接近两个小时,饭量自然大,一阵狂造,引得与他同桌的一位白人中年女性用Y文说了句:“装饭的机器。”
这句话的意思用华夏文就是“饭桶”,很不礼貌的一句话。
周胜利听了用Y文回了一句:“女士,你这样说话很不礼貌,不像是一个有教养的人说的话。”
那位白人中年女性没有想到同桌这位大饭量的年轻人竟然听得懂她的Y语,更没有料到他竟然会当面回怼她。
我国改革开放之后,国家制定了一系列外商投资优惠政策,各地也对管辖的地方制定了引进外资的指标。外商到了华夏处处受到欢迎,即便做了一些违法的事,地方政府也假装不知。
久而久之,有些外国人在华夏人面前,便滋生了优越感,不会认为自己说错了一句话会有华夏人计较的。
周胜利当面提出白人女人的不礼貌行为,让她思想上毫无防备,一阵尴尬过后,她选择了道歉:“对不起这位先生,我是说给自己听的,没有想到你听得懂Y语,我向您道歉。”
周胜利说:“华夏语是世界上最难以掌握的语言,能学会华夏语的人能够学会任何一种语言。”
白人女人说:“你对你们的民族很自信。”
“当然,”周胜利说:“全世界四大文明经历了几千年的岁月,如今只有我们的民族依然闪耀着光芒,我们能没有自信吗?”
白人女人问:“你对你自己的民族文化那么自信,为什么要去M国呢?”
周胜利反问她:“你怎么知道我去了M国?”
白人女人说:“你的M式英语说得这么标准,说明你在M国生活过。”
周胜利说:“我刚刚说过,华夏语是世界上最难掌握的语言,能学会华夏语的人学任何一种语言。我去M国几次,学会了M式发音,听到你说的是M式Y语,就用了M式Y语与你交流。”
白人女人与他语言交流过后,改变了对他的看法,由厌烦变成了感兴趣,问他:“先生从事什么职业?”
周胜利说:“我的职业不固定。”
他的意思是我做什么由上级组织决定,不由我自己。但外国人很少有人了解华夏的政治体制,误解为他是说自己没有固定职业,邀请他加入自己的公司:
“我刚被委派到华夏建立分公司,先生是不是考虑加入我的分公司,先做我的翻译,等到你对分公司的业务熟悉以后我再申请总公司给你升职加薪。”
周胜利知道,外国来的所谓投资商并非都是有钱人,好多是借助华夏国改革开放的政策前来捞金的。
他很客气地拒绝道:“多谢女士对我的邀请,我习惯了自己独来独往,不愿意加入团队受约束。”
“艾莉女士,你怎么到大厅里吃饭?昨天晚饭时说好早餐我们局长亲自陪你吃的。”
一位三十多岁男子出现在餐桌前,他的身后还站着一位五十多岁的男子。
五十多岁男子向艾莉女士伸出手,用华夏语自我介绍道:“我姓贾,是海安市外经外贸局长,昨天晚上很抱歉没能陪同艾莉女士用餐,早餐还在昨天晚上您用餐的包间。”
三十多岁男子把他的话用Y语翻译过去。
他可能不是专业翻译,缺乏实践,说的话过于像课本上的,艾莉没有完全听懂,把目光转向周胜利:“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周胜利又用流利地M式英语把贾局长的话翻译过去。
国外习惯,男女握手,应当是女士先伸手。
贾局长先伸出手令艾莉不悦,她装作没有看见,没有伸手与对方握手,对二人说道:“昨天晚上晚餐人太多,与这些人说话太疲劳了,我喝下去的酒精严重超量,现在头还在疼,我已经吃过早餐了,不能再吃了,再吃身体会发胖。”
她说完话以后,贾局长看着三十多岁男子,“李秘书,把她的话翻译过来呀。”
李秘书说:“她说的Y语同我在大学课本上学的不一样,我也听不大明白,翻译室的几个小丫头今早一个都不来吗?”
贾局长听李秘书说他也没有听明白,看着周胜利,用命令式的口气说:“年轻人,把她的话翻译过来。”
他如果用平常的语气说,周胜利可以给他翻译过去,但他居高临下用命令的语气,周胜利不买他的账,“我不是你的部下,你用这种语气讲话,我不接受你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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