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局长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违抗他的命令,但对方不是自己的部下,担心在餐厅里批评对方几句,对方再给怼回来,自己的威严受到挑战,气得脸色发青。
李秘书翻译不了艾莉的话,在领导面前没能很好地表现,现在认为自己表现的机会来了,学着领导的样子,沉下脸来拖着长腔,“哎,我说年轻人,你知道你面前站着谁吗?”
周胜利反问他:“我需要知道我面前站着的是谁吗?”
他不明白,明明可能用一句“请你帮我翻译她这句话”就解决问题,可两个人偏偏却用高高在上的方式把气氛搞僵。
“你,你——”
李秘书气急之下,慌不择词,“你还知不知道尊重领导?”
周胜利问他:“我都不知道他是谁,他是我的什么领导?”
艾莉不懂华夏语,不知道周胜利为什么与刚来的两个人吵了起来,问:“先生,你们怎么刚见面就不愉快?”
周胜利改成了李秘书能听得懂的Y请回答:“因为他们两个不懂得尊重他人,你们聊,拜拜。”
周胜利站起身来正要走,李秘书在前面拦住他问道:“你凭什么说贾局长和我不懂得尊重人?”
周胜利问他:“我们认识吗?我是你们贾局长的部下吗?我们不认识,我也不是他的部下,他凭什么不是用商量的口气与我说话,而是命令我?你又凭什么非要我服从他的命令不可?你们这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是从哪里来的?”
连着三问之后,他身体一晃与李秘书错开,离开了餐厅,后面传来了贾局长气呼呼的声音:“目无尊长,小李你查查他是哪个单位的,往后所有外事活动都不能用此人。”
周胜利知道他是在白人女人面前挽回自己面子而已。
他从昨天晚上听到的两起色诱公安机关领导的事情发现,很可能都与车辆走私有关系,开着车来到了海边码头,大码头不让游客进。他现在的身份也只能是游客,所以转了几圈也没找到机会。
后来发现海边还有些靠着渔船的小码头没有人管,而且还有许多人看到有渔船靠岸后往码头上挤。
他在码头边上停下车,也像别人一样往码头上挤。
挤到码头上一看,原来这些人是堵着渔船买鱼的。船一靠岸,先有穿着税务制服的税务人员到船上验看鱼货,征收相应的税款,然后这条船上的鱼就可以放开卖了。
纳税以后,码头上的海鲜价格依然比集市上低出一倍左右,有些甚至只有集市价格的两、三成。
他从别人口中听到,来买海鲜的人有一部分是外地人买了带走吃新鲜的,一部分是家在附近的买回家里吃的,还有一部分人是买了到海边“渔家乐”让老板给加工打酒伙的。
同是海鲜,价格档次大不相同,有些外海、深海鱼几十元每斤,近海的蛤类一、两元每斤。
周胜利看着鲜活的海鲜很动心,但他一个人,买一种海鲜到“渔家乐”人家不给加工,买个两三种一个人就吃不了,而且目前还住在酒店带回去也没有地方放。
他失望地往码头外面走,被一个渔民模样的年轻人拦住了:“这位大哥是不是一个人?”
由于北海与太宁两地人发出的音调不同,周胜利没有理解小伙子的意思,感到莫名其妙,“我当然是一个人了。”
小伙子连忙改口说,“大哥误会了,我问的是大哥是一个人还是多个人。”
周胜利笑着说:“我是一个人。”
小伙子说:“我们两个人,咱们合起伙来买了海鲜到那边渔家乐加工,钱我们先出,吃过饭以后咱们三个人除开,你把你该交的钱给我。”
周胜利听了后说:“可以,只是我开着车的,不敢喝酒。”
小伙子说:“我们两个夜里还有事,也不喝酒。”
在码头上挑选海鲜时,小伙子对周胜利说:“你选你喜欢吃的挑一样。”
周胜利说:“我对海鲜了解不多,你们选什么我吃什么。”
两个年轻人挺会节省,而且也懂海鲜,买了十多斤海鲜总共花了不到一百元钱。
出了码头,两个小伙子说:“大哥不放心我们的话,我们把海鲜装到你车里,你跟着我们走。”
周胜利说:“海鲜是你们花钱买的,我有什么不放心的?你们的车在前面,我在后面跟着。”
他们二人看到周胜利打开车门上车,羡慕地说道:“大哥的车真贵,这个品牌的车没听说有水货,正经渠道进口得一百多万吧?”
周胜利说:“我没有那么多钱,我哥是做买卖的,他有了更好的车把这辆车给我开了。”
两个小伙子开的也是进口车,车上挂的车牌质量低劣,一看就是假牌照。
二人见周胜利瞅他们的车牌,坦言相告,“我们这些渔村里家家户户都有车,真牌照的车没有几个。”
周胜利问:“为什么不挂车牌,是不想交附加费吗?”
两人告诉他,“这些车都是水货,没有手续挂不上牌。”
周胜利大吃一惊,压低声音说:“都是走私来的?”
小伙子大声说道:“别那么神秘兮兮,这种两、三万的车都是渔民在外海船上买来的,那些五、六万以上的才叫走私。”
两个小伙子开着车,周胜利的车跟在后面。
他们对这一带的渔家乐很熟悉,开着车在渔村里转了老大一会才在一家门前停下了车,停车时还给周胜利的车让出了车位。
两个人提着几塑料袋的海鲜进门后也没有计价直接交给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其中一个问道:“老板他娘,老板呢?”
那女子笑道:“你大哥到船上提鱼还没回来,你们四个轮的比三个轮的要快。”
另一个年轻人装作不乐意,“你这女人嫌我们便宜,我兄弟喊你是老板他娘,你说老板是我们大哥,你不也就是我们两个的娘了吗?”
先前那个说:“娘有奶给我喝两口。”
说着就拿出要解她衣扣的加工。
女子说:“不用你解,我解了你不喝就真是我儿子。”
他们开的玩笑很直接,但眼里闪出的目光却没有一丝理流的神色。
周胜利和那个小伙子在院子里的一张方桌前坐下,女子扔过一盒烟。黑脸的小伙子说:“这盒烟不要记到总加工费里,这位大哥不抽烟。”
周胜利说:“一盒烟值不了几个钱,都算在一起好了。”
女子说:“这位大哥是真男人,你们两个一分钱也算作两瓣,不是真男人。”
白脸小伙子问:“你都试过了?”
“滚球!”女子向他身上扔来一个小方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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