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时霁晓并未错过少女眼中的心虚。
他上前一步,冷硬的黑色皮鞋鞋尖,恰好抵住少女毛茸茸的拖鞋鞋头。
粉粉的毛毛,瞬间凹下去一片。
江黎初小心脏猛地一颤。
┭┮﹏┭┮
明明之前还是温润如玉的金丝雀。
最近突然转变成桀骜迫人的霸总。
虽然霸总给她的安全感更强。
但是她还是喜欢温柔的雀儿。
江黎初手指紧紧捏着手机,不小心点开了侯秘书发给她的照片。
时霁晓垂眸,目光在这张照片上顿了三秒。随即,他将一直端着的酒杯放在长廊上,修长手指轻易勾走江黎初的手机。
江黎初下意识去抢,却被男人拦住纤腰,拥入怀中。她仅仅穿着一条丝质的薄裙,二人这般紧密接触,男人身上的温度和气息,瞬间透过薄薄的裙子,让她心头一颤。伴随着她熟悉眷恋的雪松香,江黎初顿时有些慌乱,只能用无力的手腕抵住男人胸膛,“不要看。”
她娇嗔的嗓音,轻柔又带着几分急切,轻易就触动人心。时霁晓原本还算平静,此刻却被她的声音搅乱了心绪。
江黎初察觉到男人情绪的变化,惊得就要往后退。时霁晓手臂微微用力,就将她稳稳扣入自己怀中。他清润的音质,染上丝丝急切,“小公主,你得听我解释。”
江黎初双眸微微睁大,抵着男人的手腕写满了抗拒,“我不听……”
时霁晓指尖轻点照片左下角:“误会我,初初,你该给我个解释的机会。”
江黎初侧眸,看着照片左下角倒映出的红绳和狗牙儿,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正是因为从侯秘书发来的照片中看到了这颗她亲手为他取下、打磨、编绳的狗牙儿,她才会误会时霁晓,给他发了那条微信。
她眼眸微微泛红,嗓音带着委屈,“我错了,我明天给你做早餐赔罪。”
时霁晓随手将她的手机放在长廊上,端起酒杯,“可我不想吃早餐,就想和你好好聊聊。”
说话间,他的目光温柔又坚定,满是不容拒绝的意味,“聊聊我们之间的误会……”
江黎初嘴唇微微张开,还没来得及回应,就被男人不由分说拉着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时霁晓认真又耐心地解释着,江黎初的情绪也渐渐平复。
月色洒在这座古色古香的小院里,二人的身影在月光下拉得很长很长。
整整一夜,直到天色将明,这场误会才彻底解开。
清晨的阳光,透过木质的窗户洒落在屋内。
暖融融的光线,映照着两人相视一笑的画面,温馨又美好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铃声响起。
江黎初蝶翼般的眼睫颤了颤,并未睁开眼,反而抓着被子,将自己埋得更加严实。
直到电话第三次响起,江黎初才从被中伸出一只手,摸索着接通电话。
秦舟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初初,你生日那两天,爸爸忙着出差,没给你妈妈祭奠。”
“今天家中阿姨做了你妈妈生前最爱吃的糖醋鲤鱼,你要给你妈妈尝尝吗?”
听到妈妈两个字,江黎初睡意顿时全消。
她猛然翻身坐起,连身上的酸痛都顾不上,语气极冷,恍如凝结着冰霜,“几点?”
“下午两点,爸爸在家等你。”
江黎初挂断电话,捏着手机的手,用力到指腹泛着青白。
自从妈妈死后,她不敢过生日。
每年生日,她都会去没有骨灰的墓园祭奠妈妈。
唯有今年她没有去。
她想,把妈妈的骨灰拿回来后,在祭奠妈妈。
下午两点,京城郊外一座不起眼的别墅。
江黎初一袭似火束腰长裙,缓缓踏进这曾经住了七年的别墅。
自从妈妈死后,这座别墅就荒废了。
秦舟既没卖,也不住。
裴修泽站在飘满落叶的院中,冷冷看着走来的少女,“江黎初,你竟然把阮阮的经纪人送去监察院,你非要毁了她才甘心吗?”
江黎初撑着遮阳伞,与他擦肩而过,“不,我不止要毁了她。”
我还要毁了秦氏集团。
裴修泽猛地伸手攥住她纤细的手腕,眼神极为凶狠,“江黎初,你敢动阮阮一下,我弄死你!”
江黎初撩起眼帘,目光落在裴修泽脸上,清冷无温,“那就试试谁先弄死谁。”
话音落下,她松开遮掩伞,毫不犹豫拔下发间发簪,狠狠戳向裴修泽的眼睛。
裴修泽瞳孔骤然缩紧,下意识松开手后退,“你疯了!”
“妈妈要是知道你变成如今这种心狠手辣、六亲不认的模样,她一定会后悔生了你!”
江黎初静静看着他:“妈妈只会后悔当初收养你。”
她一字一句道:“裴修泽,你不配叫她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