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听到喊声,浑身一激灵。
随即回头看了我们一眼,脸上闪过一丝惊慌。
他没有停下,反而加快了步伐,很快消失在一栋破旧的房子前。
我们追到那户人家门前,敲了敲门,却没有人应答。
我试着推了推门,竟然没有上锁。
门“吱呀”一声开了,屋内一片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腐的气味。
“老爷子您在吗?刚才我们看到您进来了…”
我探出头,试探性地喊了句。
可惜,没有回应。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一张破旧的木桌和几个矮凳。
桌上放着半碗已经结块的米饭,旁边是一盏早已熄灭的油灯。
墙角堆着一些杂物,其中隐约可见一个用红布包裹的物体。
就在我们犹豫要不要进去时,一个虚弱的声音从里屋传来。
“你……你们是什么人?”
听到老爷子的回应,我们总算是松了口气。
幸好,还有幸存者在。
“老爷子,我们是从外乡来的,特意来到这儿打听点事情。”
我整理了下思路,开口道。
“外乡人…快走…别在这过夜…”
老人的声音带着几丝悲戚,和哀求的意味。
我们几人对视一眼,循声走进里屋,终于看清了那个老人。
他蜷缩在一张破旧的竹床上,面容枯槁,皮肤干裂得如同那院子里的地一般,粗糙不已。
但最令人震惊的是他的脖子,那里有两个明显的血洞,周围的皮肤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灰白色。
看到这一幕,我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这不是被旱魃咬的吗?
“老爷子,您这…”
我刚要说出口,却被小七打断了。
“他中了旱魃的毒,”小七终身一跃,跳到床边,仔细嗅着老人的脖子,“他被吸了血,不过不多,看来旱魃还想留着他慢慢圈养。”
老人的眼睛忽然睁大了,吓得嗷嗷直叫唤,往墙角退去。
“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那只猫怎么会说话?”
“我们是来调查村子里情况的,”我尽量平和地笑了笑,简单地解释道,“请您告诉我们,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人浑身抖得厉害,捂着头怪叫了许久,才稍微稳定了些。
见他被吓成这样,我们也没有出声催促,反倒十分地同情。
老人大喘着粗气,颓然地靠着墙,双眼无神。
“一切,一切都是从那口井开始的…那口井…自从它干涸之后,村里就不太平了…”
他抽泣着,断断续续地讲述了这三个月来发生的事情。
最初只是井水干涸,村民们并不在意,毕竟这些年村子常年干旱,井水变少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但接连三口新井都干涸后,村民们开始感到不对劲。
紧接着,村里的牲畜开始莫名其妙地死去,随后村民也陆续暴毙,全都是被吸干了血而死。
“第一个人是村东头的李婶,一个寡 妇,”老人声音发颤,“那天晚上,村里人听到她家传来一阵尖叫,等大家赶过去时,她已经…已经变成了一具干尸,浑身上下一滴血都没有…”
“后来,第二天夜里,王家那二丫头,也离奇暴毙了。发现时被吊在房梁上,死法和李寡 妇一样,整个儿一干尸,一滴血不剩。”
随后,村里陆续有人遭遇同样的怪事。
起初人们以为是什么野兽所为,但很快他们发现,那些死去的人都是在夜间被害的,而且家中的门窗完好无损,没有任何被破坏的痕迹。
“有人说是闹鬼,有人说是有妖…”
老人的眼中闪过一丝心悸。
“不管是什么,这种事每隔一夜就会出现一次,带走不止一条人命。村里人吓得不行,陆续都搬走了。昨天夜里,村子也死了。现在只剩下我一人,走不动了,也不想走了…”
说罢,他伸出枯槁的手捂着脸,低声抽泣着。
“敢问,您是张大伯吗?”
我定了定神,小心翼翼地开口。
“你怎么知道?”老人显然有些错愕。
“张村长临终前,笔记里有提及您。”我解释了一番。
“原来是这样。”老人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老爷子,您知道那个东西长什么样吗?”
楚健心急,直接凑上前问道。
老人摇摇头:“没看清它的真面目…当时只顾着害怕,没敢看它。只时差点濒死之际,隐约听到过一种奇怪的声音,像是小孩的笑声,又像是野兽的低吼,就很奇怪的一种声音…”
我正要继续追问,小七却突然警觉地抬起头,耳朵竖了起来。
“有脚步声,”它分辨了一下,随即低声道,“不止一个人,正朝这里来。”
我们紧张地望向门口,不一会儿,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和说话声。
有人来了,而且声音听起来不像是善类。
“你们快躲起来,”老人慌了神,连忙朝我们开口道,“他们来了…”
“他们是谁?”我皱了皱眉。
老人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慌:“就…是那群考古的人…自从村里出事后,他们就经常来这里转悠…我怀疑…村子里的事儿就是他们出来的…”
我们立刻躲到了墙角的大柜子后面,透过柜子的缝隙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不多时,三个身穿黑色风衣的男人走进了屋子。
他们的面容冷峻,眼神锐利且充斥着戾气,一看便知不是什么善类。
为首的男人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木盒,在屋内四处打量着。
“老东西,说!那个东西 藏在哪里?”
他揪过老人的衣领,恶狠狠地说道。
老人则瑟缩在床上,声音止不住地颤抖着。
“我…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说到最后,老人的声音越来越弱。
“不识抬举!”
那人大骂了一声,随后一巴掌打在老人脸上,“老不死的,我可告诉你,那个东西关系到我师傅的整个计划,如果你不说…”
话音未落,他突然顿住了,目光落在了墙角那个红布包裹的物体上。
他眼中闪过一丝狂热,快步走过去,掀开了那红布。
我努力探头想看清那是什么,却只能隐约看到一个青铜制的物体。
青铜器的形状像是一个小人,但表面刻满了诡异的符文,眉心处贴着一个符。
那三个人看到这个东西,眼中都闪过一丝喜意。
“找到了!”
为首的男人兴奋道,“有了这个,祭祀就可以继续进行,师傅也不会责怪与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