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灼不解,手腕疼痛难忍,但挣-扎不开,于是便任由商寒郅紧握住。
“我又做什么了?”
商寒郅冷笑,“云灼你要记住,现在还没离婚。”
云灼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这场婚姻的结束并不会那么容易。
但也不需要商寒郅一遍又一遍地提醒威胁。
云灼皱眉,眉眼冰冷一片,没有一点柔情暖意,。
“所以呢?小叔打算用这个威胁我什么?”
商寒郅俯身,如鹰隼的眸子紧紧追着云灼的脸不放过,不愿意错失云灼脸上的任何一点表情。
“既然你总说我威胁你,那我不坐实的话岂不是辜负了你的执着?”
云灼深呼吸一口气,唇-瓣因为紧抿的缘故,泛起了几分红艳。
“你能不能不要无理取闹?”
云灼从来不知道,她和商寒郅竟会变成这幅模样。
相看两生厌。
“我们还没离婚,你就开始当着我的面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商寒郅残忍道,“你母亲日日催你生孩子,下一步你是不是打算借别人的种了?”
商寒郅残忍又疯癫的话,像把利剑将云灼整个人从头劈开。
让她疼痛又麻木。
眼睛瞪大,不可置信。
头皮一阵发麻。
嘴巴张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嗓子痉挛,好像失了声。
“商……商寒郅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云灼抽不开手腕,但胳膊上也没有收力。
在无声地和商寒郅对抗着。
“商寒郅!”
云灼突然爆发,怒斥他的声音在病房中炸开。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厌恶我,但我并不是你眼中心机贪-婪的女人!”
他眼中的自己当真是如此恶劣又满是手段的女人吗?
和嘶声力竭的云灼对比起来,商寒郅冷漠的像是没有人情味的石头人。
“是吗?”
只是两个字,戳破了云灼的怒气。
无解。
误会无解。
争吵无解。
她和商寒郅之间,最是无解。
云灼疲惫地闭上了眼,“我累了,让我休息会好吗?”
沙哑带着疲惫和乞求。、
商寒郅握住她手腕的力收了几分。
但语气上依旧残忍无比。
“你要想好,所有的所有都是你在求我,如果不想让你母亲还有老爷子知道你提离婚的事,那就做好你当今身为商夫人的身份。”
“别再让我看见这些东西,脏了我的眼。”
云灼的眼眶充满了泪意。
她很想质问面前咄咄逼人如此双标的男人。
凭什么他可以,自己就不行。
况且云灼的心只放在了他一人身上啊……
云灼真的累了。
“那你就走,这样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看不到云灼也看不到这些所谓的“脏东西”。
何必日日来医院刷存在感呢。
云灼从没求过商寒郅来医院,来可怜她。
“云灼你真行!”
扔掉工作会议,着急忙慌赶来的他像个笑话一样。
商寒郅甩掉她的胳膊,愤然转身离去。
昂贵的手工定制皮鞋踩在地上的领带。
那是云灼第一次送给他的领带。
那时的她没有多少钱,勤工俭学挣来了一千块钱。
她无意间知道商寒郅看上了最新款的领带。
于是在高奢店转了半个月的她终究是鼓足勇气走了进去。
结果可想而知。
她没办法,偷偷把商寒郅给她的钱取出来现金,凑够了买领带的钱。
后来的一年里,云灼省吃俭用,才慢慢还清了那笔钱。
尽管商寒郅没有过问过那笔钱怎么回事。、
他也在乎那笔钱。
但云灼已经为那笔钱感到歉疚心虚。
江禅进来就见云灼睡着了。
他知道两人吵了一架。
所有人都知道两人之间有误会,谁都不肯服软不肯低头。
哪怕一方已经软了点态度,又因为某件能解释却不张嘴而又激化了矛盾。
江禅作为护工,自然是尽心尽力。
上前轻手轻脚给她盖好被子。
转身时,却见云灼手上还缠着领带。
是商寒郅的。
江禅抽-动了一下,动不了。
他摇头叹气。
……
翌日,云荷给她打电话,不满她周末没有回老宅。
云灼做了一晚上的梦,太阳穴钝痛,眼睛都是肿的。
“今晚回来吃饭听见没?”
江禅去给她办理出院手续了,云灼正在收拾自己的衣服。
此时,外面转来一道机械女音,提醒护士哪个病床的人要换药。
云荷的听觉嗅觉等五感很敏锐,只是一道很模糊的声音,她都能听出不对劲来。
“刚刚什么声音?”
云灼甚至没有开免提。
“公司机器播报音,怎么了?”
云荷嘟囔道:“我听声音以为你在医院。”
云灼停下手上的动作。
谁知云荷又转移了话题,问道:“你这个月的月经是几号来着?”
“二十五号,怎么了?”
这才中旬。
云荷反应自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我姐妹从老家拿来的治疗痛经的药方,改天给你试试。”
云灼“嗯”了一声,“之后再说吧。”
“老爷子让你俩一起回来,但我们都没有通知商寒郅,所以你知道什么意思吧?”
云灼很不理解这种行为。
就算他俩是夫妻,也不用如此试探吧。
但云灼敢怒不敢言,她说一句,云荷就有十句反驳在那等着。
云灼没有好气道:“知道了。”
一向不喜欢对自己顶嘴的云荷,现在也没什么生气的反应,嗓音轻松,“晚上早点回来哈。”
“嗯。”云灼深深吐-出一口气,“没事我就挂了。”
挂断电话,江禅正好推门进来,“姐姐可以了。”
云灼道:“这几天麻烦你了。”
江禅的笑有点腼腆,不好意思摸-摸鼻尖,“这都是应该的姐姐。”
“回去后一定要注意饮食和作息规律,也不要因为不必要的人和事伤心生气。”
云灼点头,“谢谢你。之后剩下的工资我会打到你卡上。”
两人在医院分道扬镳。
宋今禾来接的她。
她知道云灼住院,也是从商祈修那得知的。
得知后,立即打来电话训斥了云灼一顿。
而后又马不停蹄开车来接云灼出院。
“商寒郅呢?”
云灼百无聊赖地靠在车窗上,眼睫缓慢地眨动着,盯着外面飞速后退的风景出神。
“公司吧。”
宋今禾皱眉,“他不知道你今天出院?”
“负心汉周扒皮!你住院是因为谁啊,连点表示都没有。”
作为丈夫,他确实是不合格的。
但作为老板……
云灼将公司对于她和陈愿的补偿都说给了宋今禾听。
本来阴沉的脸色在听到数额的时候,立即转阴为晴。
“抛开别的不说,你家老板还是有点人性的哈。”
云灼抿唇失笑。
“如果可以,我也想来你们公司上班。”宋今禾玩笑道,“老板娘给我走走后门呗。”
云灼坚决抵制。
“别了,就因为后门不后门的,云淼快要恨死我了。”
“她们一家又来找你事了?”
云灼摇头,“但云淼只要看见我,总是免不得要来回拉扯一番。”
伤害性不大,但总归是烦神烦心。
“一家子没良心的,再说了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你也不是走后门进去的啊,她实力不行进不去,和你有什么关系……”
“以后她走路崴脚,是不是还怪你早上进公司是左脚先进去的?”
云灼也觉得离谱,凡是动动脑子,都能想明白事情怎么回事。
奈何云淼从小到大娇生惯养习惯了,做事从来不会多方面考虑。
只会看眼前的东西。
说起这个,两人都不高兴。
默契地换了个话题。
云灼本想今天就去公司,但又拗不过宋今禾。
“今天也在假期内,咱就别去当病员拖后腿了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