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张永春听到这句话反而一愣,没想到唐清婉会主动提这个。
看着一旁站起身来,吃凉粉吃的饱饱的,轻轻打了个饱嗝的小丫头,脑袋都宕机了。
“都带走?那她们每日的‘功课’怎么办?那瑜伽…”
他可是把每日监督新罗婢和胡姬做瑜伽、跳保健操当成一项重要的…嗯,企业文化建设和福利保障来着。
毕竟游郭文化也是文化,符离集也是福利!
保障自己的生,咳咳,心理健康怎么不就不算保障了呢!
“瑜伽?”
唐清婉嗤笑一声,眼波流转,带着点小小的得意。
“她们那点三脚猫的功夫,还是当初跟着我学的呢!
你担心什么?我自会盯着她们,一日不落!
保管等你回来,一个个身段更软,跳得更好!”
她这话说得坦荡,可听在张永春耳里,总觉得那“跳得更好”四个字,带着点别样的揶揄。
毕竟她也不是瞎子更不是傻子,张永春那点心思,她可太清楚了。
张永春看着唐清婉那双亮晶晶、带着促狭又透着大度的眼睛,心中那点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小郁闷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暖流。
上下兼有。
“啵。”
他哈哈一笑,站起身,走到唐清婉面前,郑重其事地作了个揖: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夫人真乃贤内助也!方方面面,思虑周全,为夫佩服!”
唐清婉被他这夸张的作揖逗得噗嗤一笑,脸上飞起两朵红云,伸手虚扶了他一把:
“少贫嘴!路上小心些,粮车押稳了,人…更要顾好了。”
她目光扫过何诗菱,又仿佛不经意地掠过门外。
“立冬的饺子馅儿,我让人给你留着。若敢误了时辰…”
“不敢不敢!”
张永春直起身,笑嘻嘻地凑近,压低声音。
“误了时辰,夫人想怎么罚都行!”
“油嘴滑舌!”
唐清婉白了他一眼,那眼波流转间,却是万般风情。
伸手拉起张永春。
“走吧,一身的油腻,总要去洗洗吧!”
“诗菱,伺候着!”
“是,夫人。”
何诗菱会意,轻声应下,福了福身,跟着张永春的脚步,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暖意融融的小花厅。
门帘落下,隔绝了内外。
水阁之中,两个身影浸入水里。
何诗菱一边换衣服,一边叹了口气。
“老天爷保佑,这立冬之事…可出什么事啊…”
第二天,喝!大太阳天!
响晴白日,红日蓬勃!
捧日军衙署的正堂内,铝合金盔甲卸在一旁,只穿着靛蓝色劲装的张永春坐在宽大的主位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光滑的桌面。
堂下站着李小棍、何木生、刘多和李飞四人,气氛肃然中带着一丝即将被委以重任的紧张与兴奋。
张永春的目光首先落在站得笔直、眼神锐利的李小棍身上。
“李小棍。”
“在!将军!”李小棍一个激灵,立刻抱拳,声如洪钟。
张永春要离开的消息,他们几个也是知道的。
而此时被叫到这里来,毫无意外,肯定是要被授与任务。
昨晚李小棍得知了这个事,兴奋地前半宿都没睡着觉。
后来还是被他媳妇屋里助眠睡着了的。
“我走之后,”
看着这个曾经的山民,张永春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
“新招的那批流民和镇上,还有附近庄子的青壮,还有护商队的老底子,合起来操练成军的事,就交给你了。”
最近这段日子,因为将军的恩情太过于耀眼,所以征兵的事情相当顺利。
一眨眼的功夫,已经有三百多人前来参加队伍,还都是身体倍棒选了又选的好小伙子。
而和何木生相比,李小棍这个山上下来的人更加冷硬,也自然更加不近人情。
训练兵马这种事,还真就需要这种人。
至于有没有作战经验,张永春反而不太在意。
他的兵主打一个科技碾压,只要士气和胆魄充足,加上自己这足以碾压时代的外挂老娘,啥都没问题。
而闻言,李小棍眼中瞬间爆发出强烈的光彩,胸膛挺得更高,都快赶上唐大娘子了:
“是!将军放心!属下定把他们操练得嗷嗷叫!指哪打哪!”
“嗯。”张永春微微颔首,目光转向旁边沉稳的何木生,“何木生。”
“属下在!”何木生也立刻抱拳应声,态度恭谨。
他虽然算是张永春的半个便宜岳父,但是正因为如此,何木生反而比李小棍这些人行事更加小心。
何诗菱和何书萱这俩小丫头,到现在,在张永春身边也是一个使唤丫头的身份,从来没有正式被张永春收进房中。
因此他格外担心自己如果有什么不良影响,会让两个女儿在公子面前难做。
只有等她俩进了张永春的房,一个前趴一个后推的时候,他才能松一口气。
因此,他比起李小棍显得格外的恭谨。
这也是张永春看上他的原因。
“镇上日常的轮值、巡防,还有这衙署内外的安全,你来管。”
张永春交代道。
何木生有自己这层身份的虎皮在,为人也更为精明些,正好可以和李小棍配合。
他看着两个人。
“新军训练和镇上安全的一应事务,你们两个商量着办,拿不准的,去找唐夫人请示。
记住,只要不跟守镇的厢军起冲突,剩下的,你们看着办,便宜行事。”
何木生和李小棍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沉甸甸的责任感和被信任的激动,齐声应道:
“是!将军!属下等定当竭尽全力,不负将军所托!绝不出半点纰漏!”
“好,我相信你们。”张永春挥了挥手,让他俩退下。
“去准备吧,新军那边,架子要尽快搭起来。”
这世界虽然说已经好多年没有打仗了,但是一只属于自己的队伍必须要有。
你要是指挥不动枪,就小心被别人用枪指挥了。
“得令!”两人再次抱拳,挺直腰板,带着一股昂扬的斗志,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正堂。
此时,屋里就剩下了李飞和刘多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