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漫过星光视频大楼的玻璃幕墙,热搜榜就已被怀旧风席卷!
#韦小春红馆演唱会完整版#的词条后面缀着刺眼的“爆”字,点进去全是泛黄的录像片段——
穿黑色皮夹克的青年抱着吉他嘶吼,台下荧光棒汇成流动的星海。
视频的评论区里,“爷青回”三个字刷得像涨潮的海水!
有网友翻出当年磨得发亮的磁带封面,贴在某博上感慨:“原来我爸当年追的星,现在还能在舞台上劈 叉翻跟头,这才是真正的常青树!”
刘峰的境况更是惊人,他二十年前演的武侠片被剪成合集,某站播放量三天内怒破亿。
有较真的 up主逐帧分析他的剑法:“这身段,这眼神,现在的小鲜肉吊威亚都学不来!人家可是真刀真枪练过的。”
景区的售票口堆起粉丝寄来的鲜花,保洁张姐每天抱着手机给游客念弹幕:“有姑娘说专程从云南飞来,就为看刘大侠的剑舞,说比迪士尼烟花还值回票价!”
林岚的花店也成了网红打卡地,姑娘们捧着老CD来合影,玻璃窗上贴满五颜六色的便签:“听您的歌长大,现在带妈妈来见偶像”“当年抄在笔记本上的歌词,终于能亲手交给您了”。
后台化妆间里,韦小春对着手机笑出满脸褶子。
屏幕上是他儿子发来的班级群截图,十几条消息都在传他的舞台混剪。
“当年总说我抛头露面不正经,”他用手背抹了把脸,声音发哑,“现在小子跟同学炫耀,说我爸比他们追的爱豆能打多了,这感觉,啧啧。”
刘峰把景区同事发来的视频存进相册,几个穿着保安制服的大叔笨拙地跳他的剑舞,动作歪歪扭扭却笑得敞亮,领头的王队长还特意系了条红绸带当剑穗。
“他们说等我回去,就把休息室改成‘披荆纪念馆’,”他挠挠头,眼里闪着光,“其实我知道,他们是盼着我常回去看看,怕我在大城市忘了根。”
林岚抱着粉丝寄来的手写信,指尖轻轻划过“您让我相信,好花常开,好歌不败”的字迹,忽然红了眼眶。
“以前总怕没人听我唱歌,躲在花店修剪玫瑰时,还偷偷练过转音,”她对着镜子理了理鬓角的碎发,“现在才懂,好歌就像种子,哪怕埋在土里十年,只要有人记得,就总能发芽。”
……
签约那天,会议室的阳光格外暖。
韦小春率先在意向合约上签字,笔尖划过纸页时力道十足,墨痕都透着股劲儿:“何导,咱没资本撑腰,就凭这身子骨跟你干!以后有活儿,甭管是唱歌跳舞还是演小品,喊一声就行!”
刘峰跟着落笔,剑穗上的红绸不经意间扫过纸面,留下淡淡的红痕:“我这把老骨头还能耍剑,拍戏、综艺都行,保证不给星光丢人!要是节目组缺武术指导,我还能给年轻孩子们搭搭手!”
林岚签完字,把合约小心翼翼折成小方块塞进包里。“我开花店之余,还能写词谱曲,”她笑眼弯弯,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要是新综艺缺主题曲,尽管找我,保证比那些流水线作品有嚼头!”
何晟看着一沓签满名字的合约,忽然想起星爷说的“圈子里的热乎人”。
这些名字背后,没有资本的花哨包装,只有被岁月磨亮的真诚——就像老茶壶,越泡越有滋味。
他忽然站起身,给每人倒了杯茶:“以后星光就是咱们的戏台,你们尽管唱,我给你们搭好台子!”
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阳光透过叶隙落在合约上,把“星光视频”四个字照得格外清晰。
……
何晟难得在办公室待满半天。
窗台上的绿萝新抽了芽,嫩得能掐出水,阳光透过叶片在《非诚不扰》的季度报告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孟飞的字迹龙飞凤舞:“新女嘉宾是动物学家,聊起雪豹眼睛发亮,观众说‘比偶像剧甜多了’”,末尾还画了个咧嘴笑的小人。
何晟拿起红笔,在“动物保护主题特辑”旁画了个圈,批注:“让孟飞加个环节,带嘉宾去保护区看看,真实的自然比剧本动人。”
《华夏好声音》的文件夹里,夹着吴桐的请假条:“想回山区教孩子们唱歌,请假两周,回来带 demo。”
何晟笑着签字,想起小姑娘当年在盲选舞台上,说“山里的风都在唱歌”,如今倒真把歌声种回了山里。
执行导演的周报里写着:“新发掘的民谣歌手,吉他弹得一般,但唱到‘爷爷的犁耙’时,现场哭了七个观众!”
何晟会心一笑,准备在星光里溜达溜达。
刚一出门,便听见走廊里传来阵阵笑声,是《快乐喜剧人》的新演员在排练。
赵黑土叉着腰站在舞台边,嗓门洪亮得能穿透三层楼板:“这包袱得像剥洋葱,一层比一层辣!刚才那梗太淡,再加点东北大酱!”
新来的喜剧演员模仿谦大爷的范儿逗得大伙直乐,快乐喜剧人在黑土和刚子的引领下,也算是走上了正轨!
导播室里。
《舌 尖上的华夏》的播出表整整齐齐贴在墙上,每集标题旁都标着拍摄地。
后期组的小姑娘发来消息:“上周有观众带着屏幕截图去找老店,老板激动得给节目组寄了点东西,说‘三十年老店,终于被全国人民看见了’。”
《披荆》《乘风》的舞蹈老师嗓子哑得像砂纸,拿着保温杯追着韦小春喊:“下次再临时改动作,我就把你那剑穗剪了喂狗!”
韦小春笑着躲,却把新改的 rap词塞给老师:“您听听,这段加了戏腔,是不是更有劲儿?粉丝说想听我唱京剧。”
何晟站在导播室,忽然觉得,这些人哪是在录综艺,分明是在舞台上重新活了一回!
……
清闲的午后,何晟翻出星爷的短信。
“年轻演员缺打磨,像没开刃的刀,”那句话旁被他画了波浪线,“得找老匠人好好磨磨,不然再锋利也没用。”
他想起上次去片场,看到个流量小生演哭戏,眼药水滴了半瓶,眼神还是空的,星爷气得把剧本摔在监视器上:“这不是演戏,是糊弄观众!”
他忽然起身,在白板上写下“演员超越班”五个字。
笔尖顿了顿,想起刘峰说的“景区师傅教皮影,比课本实在”,想起林岚说的“老歌得有人教,才不会失传”!
老戏骨的本事藏在皱纹里,年轻演员的灵气飘在半空中,这不就是最好的互补?
他拿起手机拨通星爷的电话,听筒里传来片场的喧嚣,还有打板的清脆声响。
“星爷,”何晟望着窗外慢慢飘过的云,“咱弄个班,让老戏骨带年轻演员,演经典片段,现场抠细节,您觉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