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一下!”
王胖子用铁链死死的勒住了我的脖子,冰冷的死亡让我窒息。
我的胳膊举起,手颤抖地指着仓库东南角方向的那摊烂紫泥。
“柴叔,您且慢。”
囊波万似乎看懂了我的意思,他叫住了柴叔,拎着铁铲跑到那片骚臭的烂紫泥里狠狠挖了两铲。
第三尊方铜鼎出现在众人眼前,外表上与前两尊一般无二。
囊波万捡起地上的金属探测器在这尊铜鼎上探了探。
“柴叔,您看,机器没响。”
仪器显示铜成分98%。
柴叔停下了脚步,转身快步来到铜鼎前,小心擦去了鼎身上骚臭的淤泥,这尊铜鼎表面的黑绿两色铜锈分布自然,除了鼎身上微微散发出的骚臭味儿,完美自然到无可挑剔。
柴叔的眼里再次闪过一丝期待,他再次捡起了地上的湿手帕在鼎身上用力的擦了擦,指尖竟因兴奋而捏得微微有些发白。
这一次,擦过铜鼎的手帕上干干净净,柴叔眼中的期待此刻兑现成了震惊,而后是巨大的兴奋!
“哈哈哈!这...这鼎真是你做的吗?”
此刻他已被我完美的作品彻底征服,再也难以维持往日的风度。
这只一向以儒雅示人的猛虎笑得竟有些失态,他拿着手帕反复地擦着鼎身上那些蹭不掉的包浆,越擦笑声越是兴奋。
擦不掉是因为那锈是真的锈,而不是上的色。
做绿锈靠的是马尿,黑锈靠的是河底的紫泥,马尿含酸,紫泥含碱,这是我爷爷那老一辈人的智慧。不依靠现代工业的强酸强碱,自然材料做出来的东西,自然才是最好的。
柴叔抱着铜鼎爱不释手,如果不是那强烈的骚臭,此刻他恨不得亲上一口。
柴叔的异常反应看呆了一旁的燕姐和囊波万,很显然我的作品让柴叔非常的满意。
“好!好啊!你很好!”
柴叔不再嫌弃我满身的污泥,和难闻的味道,此刻看我的目光如同再看一盘难得的美味,他紧紧的握住了我的手。
“小兄弟,你赢了!
我柴某人正式聘请你加入我们的团队,快!无双把合同拿来!”
我有些诧异,呆呆的愣在原地任凭柴叔晃动我的胳膊。我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看着眼前燕姐拿来的合同竟有一些魔幻现实的荒诞感。
这群做着违法生意,杀人不眨眼的豺狼拿出的合同,白纸黑字却是十分的正式。
那合同上写着几十万的保底年薪,和每件货出手后百分之十的分成。
呵呵...我本来是不想拿出那第三尊完美铜鼎的,毕竟这鼎是我给自己藏起来的最后底牌。
毕竟在柴叔这种坏人的身上是否有诚信两个字,谁又敢赌呢。
我先前的打算是,如果鼎做好后柴叔毁约,许给我的那些利益不给我兑现。
那事后我就回来把这只藏起来的鼎取走,自己变现,相信卖的钱一定要比柴叔许给我的多得多。
但着王胖子这狗娘养的属实是恶心,本来我用那只含铁的鼎差一点就蒙混过关了的,真是可惜...
害...
好在眼下看柴叔签合同这架势,我的命应该是保住了,许给我的那些钱可能也有戏吧,这份合同就是先前柴叔所谓的事成之后要送我的那份礼物吗?
不过相比于这礼物,眼下我更感兴趣的是,那三斤屎的约定。
我没有着急去签合同,而是把目光冷冷的看向徘徊在门口正要溜走的那只肥猪。
王胖子,表演猪吃屎的时刻到了。
柴叔见我没急着签合同,他目光扫过门口的王胖子,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
王胖子见情形不妙,刚要溜,却一把被囊波万捏住了后脖梗硬生生从门口拎了回来。
“哎...哎哎...疼...”
王胖子被狠狠丢在了烂泥地上,此刻狼狈的像极了一只猪。
“王胖子你他妈挺大个老爷们,那三斤屎,现在赌输了不想认帐了是吗?”
燕姐用高跟鞋狠狠的踢了一脚地上的王胖子,疼得王胖子龇牙咧嘴。
“我错了...柴叔...您说怎么解决都成,吃屎实在是...太侮辱人了...”
王胖子求助的眼神看向柴叔,却没有换来回应。
柴叔此刻还在专心致志的拿着放大镜研究我做的那第三尊铜鼎,柴叔随手指了指我。
“你俩之间的赌约,你问他,和我说不着。
他说让你咋弄就咋弄,认账就行。”
王胖子的脸一瞬间绿了,一颗心彻底沉入谷底。
而后他握紧了肥胖的拳头,咬了咬后槽牙,用两只膝盖爬到我的面前,愤怒使他额角的墙筋直跳,他咬牙切齿的说出了向我求饶的话。
“陆川兄弟,我错了!先前哥哥多有得罪,还请你原谅!毕竟人活着谁都有栽跟头的时候。”
这是我从小到大这么多年听过的最牛逼的道歉,咋听着都更像是威胁。
我冷笑一声,不想再听一句他恶心的废话。
“这没屎,总不能让你当着大伙的面现拉,我给你打个折吧。
你把地上的紫泥吃上三斤就行。”
王胖子眼中一副算你小子识相的眼神,爬到了东南角捧起了地上的紫黑色淤泥,屏住呼吸刚要往嘴里送,浅浅吸了一口就直接翻了白眼。
“呕...”
这些紫泥是囊爷费了好大劲帮我从河里搞来的,是河道里的死鱼烂草根腐烂数百年一层叠一层浓缩发酵出来的精华!无论是从气味还是口感,屎和它比那都算是珍馐了。
见王胖子实在是吃不下了,为了贯彻柴叔团队里的伟大契约精神,囊波万在柴叔的授意下找来了一个大号漏斗。
囊爷负责掐脖子,我负责往里灌,在我们两人的通力协作下。
狠狠让王胖子吃了顿饱饭。
之后我满意的签了合同,成了柴叔国际古玩拍卖公司旗下的一名正式员工。
接下来等柴叔通过渠道,把我做的赝品铜鼎卖到国外后,我将得到那笔足有几十万,足矣改变我全家生活的分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