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事已至此,此刻刘元宁已经成了粘板上的鱼肉,王把头犹豫片刻后,还是皱起眉头解释道。
“刘老板,这件事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解释,我们这么做与钱无关。
虽说我王显生是个贼,但心中亦有我们自己的坚守,国宝不外流是作为一个国人的底线,吃老祖宗饭就得对得起祖宗!
柴老板他能向我保证,凡是国宝级重器,他出口卖到境外的,必是高仿赝品,绝不会把祖宗留下的真东出卖给那些洋人。
早些年有关中秦爷给柴老板做活儿,现在有刘川这小子,他的本事想必你比我清楚,只能说做活儿的技术,更高一筹。
好东西交给他们,我银狐王显生心里踏实,但是交给你刘老板,恐怕像前年的那几口战国编钟流落海外的事儿还会发生。”
前年有几口编钟,刘元宁因为另外一方买家出价比柴叔给的高,然后就卖给了他人,而后不久之后,那几件东西就成组出现在了英国的拍卖会上。
王把头和柴叔得知这事儿都很愤怒。于是两人暗地里想办法搭上了线,从此这一年来的买卖都踢开了刘元宁这个中间人。
听了王把头的话,刘元宁沉默片刻后,哈哈大笑,像是听到了一个极其好笑的笑话。
“就这个理由?幼不幼稚?还盗亦有道?你们他妈把我当三岁小孩子糊弄呢?啊?!!”
愤怒的刘元宁双眼充血,扯着脖子大声质问王把头和柴叔!他是绝不会相信也绝不接受,两人把他从中间踢出,是处于这样一个事关家国情怀的理由。
在他看来,这就是个笑话。大家都是贪心的贼,这样的玩笑对贼来说难以理解,听起来也太过高贵。
王把头沉默了,缓缓起身到一旁,相比王把头,柴叔可没有那么多耐心,硬皮靴一脚踹在了刘元宁的下巴上,险些直接把刘元宁踹断了气。
“那半块鹰血龙纹玉佩呢,交出来,我给你个痛快的。”
柴叔话语冰冷,眼神锐利如刀!
躺在地上的刘元宁翻着白眼,一口气缓了半天才捋顺过来。他不是什么软骨头,但一向是很识时务。此时挣扎已是无用,倒不如换个痛快的死法。
没有犹豫,刘元宁颤抖着手从自己里怀衣兜里一阵摸索,摸出来半块染血的阳刻鹰血龙纹佩。柴叔一把夺过,目光惊喜的简单扫了几眼,而后交给了我查验。
我接过玉佩一番查验后点了点头,随即柴叔又交给我先前我托付给潘子的,我们自己的那一半印刻玉佩。
月光下,一阴一阳两块玉佩合二为一拼接在一起,严丝合缝!其上一阴一阳两条鹰血魑龙纹首位相顾,连接成一个圆环,造型之精美巧夺天工。
“美!呵呵,真美!”
此时就连死到临头的刘元宁也忍不住赞叹,这玉佩之美!
柴叔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抵在刘元宁额头上。
“刘老板,这一年来辛苦你和我斗了这么久,今天就让我亲手送你一程。”
“柴叔,别!”
一旁的我拖着伤腿连忙拦住柴叔,我一把抓起了刘元宁的脖领,厉声质问道!
“我兄弟潘子,囊爷,还有燕姐他们三个人呢?怎么样了?”
刘元宁阴险一笑,一幅死到临头无所谓的样子。
“呵呵呵,大概被我撞成肉饼了吧!哈哈哈!哈哈哈!...”
我狠狠一拳打在他的脸上,打掉了他嘴里一颗烂牙!
“你给老子说实话!人呢!苏老板呢?”
满嘴是血的刘元宁还在笑。
“姓苏的就更惨了,荣爷亲手踩碎了他的脑袋,哎呀...那血都是黑的...啧啧啧...”
我彻底愤怒了,一拳接一拳砸在了他的脸上,一枪崩了他实在是太便宜他了,我要活活把他打死方能解我心头只恨!
“姓柴的...给...给我个痛快的...你答应过我...的...”
一旁柴叔收起了枪,冷眼旁观。
“给你妈!”
我又是一重拳,又打掉了刘元宁两颗门牙。
我继续打。毛发黏着血污粘在我手上,刘元宁的脸被我打得变了形,逐渐没了声息。
此时,一辆外形被撞得坑坑洼洼,几乎报废的吉普车从远处朝我们驶来。我仔细一看,这是囊爷的那辆车,应该是潘子,囊爷,燕姐他们三个回来了!
我情绪激动,连忙站起身,一时间激动到眼眶有些湿润。
“潘子!,师父!燕姐!...”
望着逐渐靠近的车灯,我兴奋地站在原地挥手,然而直到车子距离我尽在咫尺,却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
“小心!”
一旁项云峰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来,一把把我拽到了一旁。吉普车碾过我刚刚所在的位置车头笔直冲进路边壕沟!
这已经是项云峰今晚第二次救我了,我来不及向他感谢,只见一旁吉普车上跳下来一个衣着破烂,浑身是血的男人身影,手里还拿着一把带血的三棱军刺。
然而这个熟悉的身影并不是那位白无常,而是那个恶魔,荣爷!
他竟然还没死!
一股寒意从我的心底升起,我的脚步不自觉后退,一旁豆芽仔指着荣爷骂道。
“草!这货是人是鬼啊?浑身好几个血窟窿伤成这个逼样了还能动?终结者吗?”
荣爷没有理会我们众人,而是旁若无人的把刘元宁从车轱辘底下拽了出来,扒了扒脸,又翻了翻眼皮,似乎是断气儿了。
虽然此时眼前这个荣爷只是孤身一人,但他的可怕程度我们大家心里都有数。
王把头催促众人。
“别和这个疯子纠缠,我们走,赶紧走!”
玉佩已经到手,顺手又解决了刘元宁,我们实在是没必要再和眼前这个危险人物纠缠。
随后,柴叔架着枪,我们五人连忙上了厢货车,豆芽仔开车,一路绝尘,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幸好吉普车卡进了壕沟,荣爷那个怪物没有再追来。
随后,凭借记忆,按照我的指引,豆芽仔一路把车开到了先前囊爷、潘子、燕姐我们四人当时被刘元宁撞车袭击的地点。
现场除了少量血迹,和一些汽车残骸,并没有找到他们三个的身影。这让我悬着的心再次有了一丝希望。不过他们三人的电话依旧打不通。
终于,天亮之时,一颗痣红姐给王把头打来电话,带来了潘子他们三人的消息。
好消息是他们三人都还活着,目前在距离赤峰市百公里外的翁牛特旗镇上的一家医院进行治疗。几个小时前是潘子向红姐求助,红姐救了他们。
坏消息是囊爷伤得很重,正处在急救之中,命悬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