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项云峰亲口告诉我为什么别人都叫他项短短了。我笑了,笑得憨厚老实。但是笑完了我就忘了。
我同样也记不得这一晚上的血战最后我们两方到底是谁赢了,因为我喝断片了。准确的说是喝到失忆了...
我唯一有印象的是,酒局是从晚上五点开始的,什么时候结束的我也不知道了。因为我从农家乐的马圈里爬起来时,第二天黄昏的太阳已经晒屁股了。
一裤子的马粪味儿和呕吐物的残渣味道多少有点刺鼻,闻着让我依稀能想起昨夜那场血战我可谓是遍地开花,从桌上吐到地上,再从屋里吐到外面,最后一路吐到马圈,最后人事不省。
我根据现场分析,昨晚大概我应该是这么个类似的个人剧情。
他妈的,丢人,丢大了!
......
随后,我强忍着内心的羞耻,踉踉跄跄来到的压水井边,想要压点井水洗把脸。
我揉了揉眼睛,离老远就看见两只猴!叫潘子的那只抱着水井,另一只叫豆芽仔的抱着潘子,此刻俩人的造型又好像前些年考古发现的那个火山情侣,整得好像遭受了什么自然灾害殉情了一样。
衣服上的呕吐物经过阳光一晒都已经发白长毛了,绿豆蝇嗡嗡嗡绕着他俩直么四下乱飞。
“发大水喽!”
我满满接了桶井水一股脑直接扣在他俩人脑袋上,两人原地诈尸,像两只窜天猴一蹦起来老高!
“草!咋滴了!哪儿哪儿失火了?”
这豆芽仔果然是个逗比,我终于知道为何我亲爱的潘子可能爱他比爱我多一点的原因了。
......
当天晚上,天都快黑了,我和潘子燕姐三人废了好的劲儿,才在农家乐附近的小树林里找到了盘腿靠在一棵大树上,貌似正在打坐的柴叔。
只不过,柴叔是边打呼噜边打坐的,离近了看,两条光溜溜的大腿,腿毛稀疏,裤子喝丢了,只剩下了一条深红色上面画着小人儿的内 裤,死死守护着柴叔最后的体面。
最后,经过一番谦让,是潘子有幸获得了去叫醒柴叔的这个宝贵机会,我和燕姐则是在树林外等着。
而后,柴叔奖励潘子一则警告,说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了,他要亲手给潘子讲解一下人生的真谛。
当晚,回到医院,囊爷病房里,柴叔聊起正事,召开团队会议。
昨晚,王把头私下里找到柴叔,正式和他提起了我们发现的那座深山古墓的事儿。王把头对这座古墓很感兴趣。
上次辽国皇帝墓,王把头团队险些被荣爷那伙人团灭在了墓里,最后是柴叔囊爷和燕姐他们历经九死一生,才把王把头他们几个从土里刨了出来。
王把头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这次他想感谢我们团队的救命之恩,因此他决定这次要和我们团队联手一起干这座神秘大墓。
我们只需要出墓的位置,以及适当提供一些地面上的帮助,剩下的地表以下专业的事,尽管交给他们去处理。
而且最后所有墓里出土的东西,三七分,无论大货小货一律由我们先挑。
可以说王把头的这个提议很是诱人,此刻我们光是听着,想想就很兴奋。毕竟没本钱的买卖利润才是最大的。
但柴叔却拒绝了王把头的这个提议,拒绝的原因有两点。
一个是,那个荣爷还没死,他手下的那伙南方盗墓贼也还没死绝。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帮人就会随时跳出来在背后狠狠咬我们一口。
除此之外,据柴叔打听来的可靠消息,刘元宁那个老小子上次都伤成那个逼样了甚至他也没死透。如果他没死,此刻很有可能不知道躲在哪儿养伤准备着算计我们呢。
所以一旦,到时候我们和王把头两个团队一起下了墓,地面上外围没个照应的,如果再重蹈上次辽国木的覆辙,再让荣爷他们给堵在地底下,那真叫是一个彻底没戏唱了。
另外一点,柴叔有他自己的坚守,他赚的就是倒卖古董的钱,无论干现场多赚钱,他也不愿意去转行和王把头去吃同一碗饭。
他守规矩,即便王把头同意他也不愿意。再说就我们团队这些人也实在是业余。就拿我来说,古董造假做个活儿啥的我在行。但是隔行如隔山。
什么打洞,放炮,散土等盗墓领域的专业活儿我是半点都不会,去了也是让项云峰他们笑话,给人家添累赘。
所以最后简单一番讨论,我们几人仔细想想都觉得柴叔拒绝的有理,太贪了有时候是容易出事儿的。
但柴叔也没闲着,否决了王把头的方案后,他又提出了第二套合作方案。
就是到时候,我和潘子,燕姐我们三个只负责带路,帮王把头他们踩点,把古墓还有那块大石碑找到。
然后柴叔会利用他在本地的关系帮王把头他们做好打洞期间的外围工作。到时候他会通过朋友的关系,先搞定那位马牙子村的村长。
到时候会让村长出面,组织村民小范围戒严封山,确保有啥风吹草动我们第一时间知道,让村民们给充当站岗放哨的卫兵。
最后按照柴叔这套方案,我们最后能获得的报酬是。
王把头答应最后把墓里所有出的货,无论大小价值,统一摆在我们面前,让我们免费任意挑三件。剩下的常规购买价格一律打七折。
这个方案,我是觉得很满意,别看虽然只有三件的名额,但那神秘大墓很有可能是战汉时期诸侯王的墓!
别说是三件,如果这次真的能搞到什么诸侯行政印信,调兵虎符什么的,哪只有一件这样的牛逼东西,那也绝对够我们吃得个滚肚溜圆,在家躺个好几年!
会议的最后,柴叔给我们放了几天假。毕竟赤峰以来这一路艰险,我们两方团队都很疲惫,需要休整。
柴叔和王把头约定一周后,我们两方团队人马召齐,再次在这翁牛特旗镇上碰面。届时再由我们带路,一起进深山,干大墓!
一转眼,就连潘子都已经离家快一个月了。然而我已经快两个月了,上次洛阳铜鼎的买卖结束也没能回成家。想着这次终于可以回家了,此刻我的心情还有些莫名的激动。
在外面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赚钱,我心里始终清楚我是为了谁。
爸妈,嫂子,小侄女,我想他们了...
第二天一早,我师父囊爷也提前出了院。简单和柴叔燕姐他们告别,我和潘子坐上了回哈尔滨老家,尚志市的火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