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村子里,满打满算,有一个算一个,谁要说自己有三十万那在大伙看来全都是笑话。我和潘子俩小年轻更是不可能。
但只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我潘叔。我曾经说过,潘子家有钱,是我们村里的首富。潘叔多年来在城里做生意,整个村子都知道他家有钱。
但即便这样,当大伙听到潘叔说他今晚丢了三十万的巨款时,村民们依旧是震惊不已。就连老村长说话隐约间也带着颤音。
“你说,三...三十万,你丢了三十万?这可不敢开玩笑,三十万可是天大的事情啊!小偷抓住了是要蹲笆篱子的,”
老村长此话一出,赵春花的脸色明显有些心虚,
“嗯,马村长,是真的。这三十万是我前几年做生意攒下的点钱,今天放在米缸里,不巧就让人偷了。”
老村长得到确认,脸色立刻变得无比严肃,这干巴老头亲自上手,拽着死猪赖沉的赵春花一把就丢到了一边。宋寡夫一听三十万此时也不敢吱声了,赶紧悄咪摸的躲到一边把门让开了。
紧接着,我们一群人一进屋,简单搜了一圈,发现赵春花口口声声说不在家的赖三此时正铺着个小被褥在他家炕头上躺着呢。
我和潘子一左一右,一把揪住赖三的脖领子拎耗子一样把他拖到了地上。就要下手脱他裤子,赖三紧护着裤子发出一阵惨叫!
“干啥啊!你们干啥啊?我没偷东西,不是我啊!”
老村长问了。
“哎哎!你俩小子这是干啥?”
我回答,把我用砖头砸伤贼腿的事儿说了一遍,此时虽没找到钱在哪,但是如果这赖三脱下路子腿上有伤,那贼必定就是他没跑了。
村长点头,紧接着我和潘子扒下了赖三的裤子,定眼一看,这小子一条腿上果然缠着厚厚的纱布此时还往往渗着血呢。
潘子狠狠踹了赖三一脚,疼得他在地上直打滚。
“草!还说不是你!钱在哪呢?说!”
赖三眼珠子贼溜溜一转,看了看她媳妇赵春花,赵春花立马编了个理由,那可真是顺嘴就来。
“我家男人这腿伤是上午劈柴火整的,上午去帮忙给宋大姐家劈柴火了,宋大姐还给了我家好几瓶啤酒呢!是不是啊宋大姐?”
说着,赵春花指了指窗台上两个喝剩下的啤酒瓶,而后看向了宋寡夫。
一旁宋寡夫呆愣片刻后立马点头。
“啊...对...好像是有这么一会事儿!”
潘子急了,脑袋上的火蹭得一下就上来了,他红着眼睛,把窗台上的啤酒瓶子砸醉了,玻璃碴子抵在了赖三的脖子上。
“你他妈说不说!我问你钱在哪呢?”
这一晚上憋了一肚子火,此时潘子是真生气了,平时都是笑面虎的潘子生气时候的样儿还真挺吓人,我看了都打怵。
看着潘子手里的玻璃碴子没人敢上前拦着,此时赖三都快吓尿了,这种人来软的讲道理都没有,想和他有效沟通看了就得用这种直接的方式。
赖三颤抖着手,指着他家厨房的方向,看来那钱估计就在厨房里某个犄角旮旯藏着呢。
我神色一喜,刚要去厨房好好搜搜,院子里一阵吵嚷,响起了警笛声,紧接着几个穿制服的大檐帽冲进了屋。
警察来了,也不知道刚刚是哪个看热闹的村民偷偷报的警。
几个大檐帽一进屋就把潘子给按住了。
这时宋春花也来了能耐,反咬一口,哭天抢地的说她被潘子墙奸了的事儿。
还没等我解释两句,手铐子已经戴在我手上了,老村长和我爸,潘叔他们也被大檐帽推到了一边。
“刘川是吧,地上的那个是叫潘云龙吧?我们镇派出所接到举报,说有人非法入室行凶,跟我们走一趟吧。”
说话这个大檐帽我看着脸熟,此时一旁站着的宋寡夫则是一脸得意。
我仔细一看眼前这个跟我岁数差不多的大檐帽,倒吸了一口凉气。
卧槽!这不是我小学同学宋阳吗?!
这小子是我小学同学,我已经在村里许多年没见到他了,只知道他去城里念书了,眼下摇身一变成了特么的官家人了。
这小子打小就跟我俩不对付,上小学的时候我和潘子我俩总揍他,不巧的是这小子还是宋寡夫的儿子,随了他妈姓了,所以姓宋。
“干得好!儿子!这俩小子一肚子坏水,关他们个十年八年!省得他们再霍霍咱村子!今天要不是俺们大伙来得早,你赵姨就让这俩小子给霍霍了。”
宋春花一脸得意,在一众警察村民面前好像只二百斤的野鸡,尾巴都快翘到了天上。整出了国防部长母亲,下乡来视察的阵势。
“小宋,这位妇女是?”
此时大檐帽中的头头,那个队长皱着眉头问宋阳。
整得宋阳一脸尴尬,赶紧把宋寡夫拉到了一边让她消停点。
此时,潘叔说话了。潘叔看向那队长,把他丢了三十万的事儿简单叙述了下。那队长一听三十万的数额也是很震惊。
“同志,我姓潘,目前我怀疑我丢的三十万现金就藏在这赖三家的厨房,我希望你们能帮我找一找。”
一旁站了许久的老村长也附和道,证明潘叔说的情况属实。
紧接着,宋阳把那队长拉到一旁背着我们小声一阵嘀咕。而后,那队长的脸上褪去了紧张神色,转脸换上一副官腔。
“我们接到的报警是有人非法入室行凶,眼下牵扯出盗窃是另一回事。
两桩事还需要调查捋顺,况且在没有搜查令的情况下,我们自然也没有权利随意搜查民宅。
先把嫌疑人带走,都带走,其他的事儿回所里调查后再说,收队!”
随后,就这样,我和潘子被稀里糊涂的押上了警车,被押往了镇派出所。
半路,警车上,宋阳卸下了伪装对我们两人极具嘲讽。
“呵呵,都说八岁看到老,你们哥俩还是那个衰样,偷鸡摸狗,本事不减当年啊?哈哈...
赵春花有四十多了吧,你俩也看得上?啊?哈哈哈...可真行...”
面对宋阳的嘲讽,我闭着眼睛,只当狗放屁。潘子也懒得搭理他,把手上的银手镯当串子盘,盘的是津津有味儿。
宋阳觉得在同事面前有些丢了面儿,踹了潘子一脚,继续嘲讽。
“心可真大哈?咋地,就你也配装个社会人?信不信我让你俩小子进去了,出不来?”
我冷笑,眼神玩味的看着宋阳。
“没意思,打个赌吧。我说我俩想走,你留不住,最迟明天中午。”
“啊?呵呵呵...大伙儿都听见了吗?他好厉害啊!啊哈哈哈...”
宋阳的眼神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笑声极尽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