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看看程队这边具体怎么说吧，有时候你想事情还是比较全面的。”姜野会心一笑，将笔记本收好放在了包里，拿起一旁的烧水壶给时九倒了杯水递给他：“谢谢你啊，时间也不早了，我去给你买晚饭，吃完早点休息。”

“不用！”时九赶忙叫住了她：“我有个问题......”

姜野好奇的眨巴着眼：“你说。”

时九目光沉沉，紧张的下颌线紧绷着又松，犹豫了三秒，才开口打破了沉默：“你特意来找我，就是为了跟我讨论案情？”

姜野拧着眉头认真的回答他：“也担心你没吃晚饭，原本我也打算来一趟，怎么了吗？”

“没事，只是希望你是想我了......”

“当然是了。”

听到这个回答，时九目光瞬间变化成欣喜，满脸期待的看着她想让她继续说下去。

姜野再一次认真强答：“我俩在工作中搭配的这么好，每次走访完后我们都会讨论整个线索，所以这次自然而然也想到了你......”

“不是！”

“不是什么？”

时九眉头微蹙迟疑了一会，最后笑了笑：“没事，一起吃晚饭吧，我现在没有哪么疼了，想出去透透气，陪我逛逛？”

听说姜野和时九要去夜市逛逛，顾钊钊喜欢凑热闹，也跟着过来了，还带了两个人，傅文和郭眉。

“姜野姐、时九哥......”傅文红着脸吞吞吐吐，不好意思的看着郭眉笑了笑：“这是我女朋友，郭眉。”

“你们好。”郭眉也咬着下唇羞涩的笑着，不由自主地抓紧了傅文的衣角，看起来有些紧张。

顾钊钊看着俩人的样子大大咧咧的开着玩笑：“哎呀妈呀，看看、看看！傅文啊，你小子行啊，还装上相了！刚在车里不还给我喂狗粮吗！”

“去你的！”

傅文抬脚就想往他屁股上踹，一下就给顾钊钊灵活的一个侧身躲了过去。

五个人在夜市借口有说有笑，一起进去到处闲逛，最后都为了迁就时九这位病人，选择了一家看起来挺干净的砂锅粥铺，五个人围着一张木桌子坐了下来。

“老板！”顾钊钊高调的举着手点菜：“要一份山药小米粥，其他的来两个大份的海鲜砂锅粥，再来几个小菜！”

五个人有说有笑的吃完饭，主要都是顾钊钊八卦的调侃着傅文和郭眉。

撑肠拄腹后，郭眉冷不丁的看着姜野说道：“姜野姐，凶手抓到了吗？”

原本有说有笑的几个人都安静下来，只能听得见夜市嘈杂的喧闹声。

半响后，姜野拿起手边的水一饮而尽，但还是压不住声音里的干涩：“对不起。”

简单的三个字，姜野说出口时，心里却五味杂陈。

郭眉愣住了，张着嘴看着气氛不太对，又犹豫的想了想，开口说道：“莫彩虽然不太好相处，但平时对我很好，可以说是把我当亲妹妹看了，就是嘴有点毒......我知道的，我们都出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所以我可以理解她，她只是想保护自己而已，并不是真正的坏人。”

傅文把手轻轻的搭在了郭眉的肩膀上拍了拍，想要安抚她的情绪。

郭眉叹了口气，回忆起和莫彩的往事接着说道：“她还保护过我，有一次我唱歌的时候有个喝多的客人在台下抓我的脚，特别恶心，当时是莫彩和我同台，她也看见了，谁知道她装作不小心一脚踩到那男的手上，把他的手指都踩肿了，后面老板让她和客人道歉，她直接说是给他的教训，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在外面做咸猪手。这件事发生之后，我简直太崇拜她了！所以姜野姐，你不用说对不起，在另外一种层面来说，你们都是在保护她，帮助她，就像当初她帮助了我一样！”

姜野低着头，隐隐不安的心脏狂跳，她自认为是在尽力在帮助所有受害者，可这一起案件，却让她由生出一种无法言说的内疚。

同为女性，她们有着同样的共通点，就是不被母亲爱着，可能是有着这样类似的情况，加上案件的发生时发现了关于妹妹的事情，姜野心底总是有个结论，就是只要破了这个案子，当年妹妹的案子同样可以水落石出，找出幕后真凶。

“莫彩和你说过她怀孕的事情吗？”

郭眉紧锁着眉头用力摇头：“她怀孕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听到这个回答，姜野的心又跟着凉了半截，低声说道：“今年的年初，但是在被害前的一个月，她已经把孩子打掉了。”

郭眉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拔高了音量质疑道：“孩子的父亲呢？会不会是孩子的父亲杀了莫彩！”

声音引起了周围人的关注，大家的目光纷纷投射来，郭眉注意到这点，赶忙坐回位置上，继续虚着声音问道：“你们有查到吗？”

案子未结，与案件无关的人员都无权知道案件的细节性问题和进度，傅文在这个时候还是出乎意料的拎得清，没有因为男女朋友的特殊身份就透露情况，而是拽了拽郭眉的手朝她使了个眼色。

“别问了，等案子破了，我会告诉你的。”

五个人吃完饭后就散场了，傅文送郭眉回家，自从莫彩的案子发生，酒吧原先和莫彩一起共事的人都造谣莫彩是因为自身太过于混乱，才导致现在的惨案发生，郭眉听到这些事情，几次为莫彩辩解，还跟他们吵过几次架，但双拳难敌四手，她不想以后自己什么都没干，却被背后说这些闲话，于是第二天就提出了辞职，目前在一家美容院做前台，一边工作一边跟着美容师学着手艺。

顾钊钊接连打了好几个哈切，买了两瓶啤酒回宿舍，打算饭饱后再补个酒足。

姜野坚持把时九送到了医院楼下后嘱咐了好几句明天睡醒了不要吃东西和喝水也回去宿舍了。

夜里九点，姜野刚准备抬脚过马路，过了马路对面就是警察宿舍的大院，一个声音忽然从背后喊住了她。

姜野猛地一回头，只听见嘭的一声响，一辆无牌的面包车从她面前迅速开过。

面包车飞驰而过，马路上已经空无一人，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