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轻轻拍了拍陈默的肩膀,语气沉重了几分:
“此间事暂了,但根源未除。”
“我一直在追查那两个外乡人的踪迹,如今三阴锁魂局已破,那两人必定会再次出来作妖。”
“我在控尸牌上寻得一缕气息,想必就是他们留下来的。”
陈默闻言眼神一凝,坚定道:
“我陪您一起去,路上也好多个照应。”
九叔闻言,只是淡淡摇了摇头,笑着道:
“好小子,我明白你的心思。”
“你身上背负着更重要的使命,这些事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应付。”
陈默还想说些什么,就又被九叔的话打断:
“好了,就这么决定了。”
陈默看着九叔不容置疑的神情,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是握紧了手中的阎王印,沉声道:
“九叔,那您务必多保重。”
“这是我画的几道玄煞护体符,您带着,遇到危险时能挡一挡。”
说着,他从布袋里掏出三叠折好的黄符,递了过去。
九叔接过符纸,摩 挲着上面的朱砂纹路,眼里露出几分赞许:
“行,这份心意我就收下了。”
“放心,我们肯定还有再见的一天。”
话音落下,也不给陈默继续说话的机会,招呼着文才秋生便离开了聂家老宅。
聂海峰一家本想送送九叔,临行前还准备了一个厚实的红包递给对方。
但九叔并没有收下,只是在征得同意后带走了一些聂老爷子身上的黑泥。
陈默深深的看了一眼九叔离开的背影,眼神里闪过一抹决绝。
“陈哥,林前辈就这样走了?”
陈默被二虎这一声打断思绪,回过神来,手中的阎王印不知何时已收回眉心:
“对,我们也差不多该离开了。”
见陈默说要离开,聂海峰立马上前道:
“陈先生,您这就要走?”
“小棠刚醒,还没好好跟您说声谢呢!”
陈默摆了摆手,淡淡道:
“本来就是我答应的事情,就应当如此。”
“养煞池已毁,估计背后那两人短时间内也不会再回来。”
陈默语气平淡,目光扫过妍丽怀中渐渐有了精神的小棠,补充道:
“后续照我之前说的做,还有聂老爷子尸体,最好尽快找殡仪馆火化了,避免多生事端。”
聂海东也上前一步,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黑色塑料袋,递到陈默面前:
“陈先生,这点心意您务必收下!”
“若不是您,小棠这条命就没了,我聂海东一辈子都记您的恩!”
陈默看到眼前黑色塑料袋的轮廓,约莫有个十万的样子:
“用不了多,冥香三千,这件事就收一万就够。”
聂海东闻言没有给陈默继续反驳的机会,一把就塞到后者怀里:
“别,陈先生,这钱您必须收下!”
聂海东语气急切,双手死死按住陈默要推回来的手:
“三千冥香钱是应该的,这剩下的,是我们聂家谢您救小棠的心意!”
“您要是不收,我这心里一辈子都不安稳!”
陈默看着聂海东坚定的模样也不推辞了,毕竟别人白送钱哪有一直不收的道理。
离开时,陈默还不忘改了改聂家老宅周围的风水格局,做了一个五星聚阳阵,预防山精鬼怪,也算是还了这份情。
回到铺子后,二虎刚回到自己房间,就开始倒头大睡,这两天东奔西跑可是把他累坏了。
陈默倒没有急着休息,而是躺在床上仔细回忆了下九叔说过的话,将一炷冥香点燃,静静的看着其一点一点燃烧。
冥香燃烧的瞬间,一股无形的愿力好似通过袅袅升起的白烟传输到陈默身上。
仅仅在片刻时间,他就感觉到这两天奔波的疲惫一扫而空,道行也在潜移默化之间提升了不少。
感受着身上传来的力量,陈默不禁暗自感叹:
“这愿力果然是好东西,这一炷冥香带来的道行涨幅最少都有十年不止!”
正想着,天空一声闷雷划过,铺子外竟忽然下起了鹅毛大雪。
陈默眉头一皱,眼神中出现了一抹狐疑,喃喃道:
“这不是才六月份,怎么会下这么大的雪?”
“难道是那个歌手又分手了???”
话音刚落,就见风雪中有一个步履蹒跚的佝偻身影走了过来。
它周身缠绕的黑气浓得化不开,几乎凝成了实质,在这六月飞雪的诡异天气里更显阴森。
陈默眼神一凝,眉心中道眼的金芒一扫,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
“游魂?看起来这才刚死不久,怎么怨气那么重?”
他低声自语,右手悄无声息地捏了个诀,眉心处阎王印隐隐发烫。
那游魂飘至铺子门前,却不进来,只是在风雪中徘徊,发出呜呜咽咽的哭泣声,混合着风雪呼啸,听得人毛骨悚然。
陈默冷哼一声,语气不善道:
“既然来了,就别在那里装神弄鬼。”
那游魂闻言颤抖了一下,犹豫片刻,终于飘进铺子。
随着它的进入,屋内的温度顿时下降到冰点,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陈默这才看清这是个老妇人的模样,看上去约莫八十多岁,满脸褶皱,头发花白,衣衫褴褛。
最骇人的是,她的额头上还有一道巴掌长的伤口还在冒着黑气,显然这就是她的致命伤。
“小师傅……….”
“我冤啊……”
陈默闻言一愣,沉声回道:
“有冤屈下地府去找判官,来我铺子干什么?”
老妇人闻言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两个头,凄惨哽咽的声音传遍整个铺子,眼中流出两行血泪:
“小师傅,地府说我身上的怨气太重,不肯收我……”
“实在是走投无路才来求您帮忙。”
陈默眉头微皱,似乎来了些兴趣:
“你有什么冤屈,不妨说说。”
老妇人闻言魂体一僵,颤颤巍巍道:
“我的儿子,亲手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