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翼翼握紧拳头。

几百万人。

如果他们能团结起来——

“别想了。”

M-17打断她的思绪。

“农田星球的贸易权不是那么好拿的。”

“议会每年只批准一百个贸易商。”

“竞争激烈到你想象不到。”

她走到徐翼翼面前,眼神凝重:“而且,就算你们拿到贸易权。”

“财阀也不会让你们好过。”

“他们会派人盯着你们,暗杀你们,甚至直接毁掉你们的农场。”

李二牛撇嘴:“那就让他们试试。”

M-17看着他。

过了几秒,叹了口气。

“我会帮你们。”

徐翼翼愣住:“什么?”

“抵抗组织会在农田星球安排人手。”

M-17走到舷窗前。

“但你们得记住——”

“我们只能暗中支持,不能明面出手。”

“为什么?”

“因为时机未到。”

M-17看着窗外的星空。

“抵抗组织潜伏了五十年,为的就是等一个机会。”

“现在你们点燃了火种，但火还不够大。我们需要等，它烧得足够旺。”

徐翼翼站起来:“那要等多久?”

M-17没回答。

她只是看着远处的星光。

黑暗中,那些光点微弱得像快要熄灭的火苗。

但只要还在燃烧。

就还有希望。

---

三天后。

星舰降落。

舱门打开,泥土的气息涌进来。

徐翼翼深吸一口气。

眼前是一望无际的绿，麦田随风起伏,像海浪一样翻滚，远处,几个农民正在劳作。他们抬头看了一眼星舰,又低头继续干活。

李二牛走下舷梯,皱眉:“这地方真他妈偏僻。”

“偏僻好。”

徐翼翼笑了。

“偏僻才安全。”

M-17递过来一个芯片:“这是你们的身份证明和土地证，一百亩农田,靠近水源,土质不错。”

徐翼翼接过芯片:“多少钱?”

“免费。”M-17说，“算是议会的补偿。”

李二牛冷笑:“这补偿还真大方。”

M-17没理他,转身上了星舰。

舱门快要关闭时。

她停下。

看着徐翼翼:“小心点。”

“这里虽然偏远，不代表安全。”

“财阀的眼线无处不在。”

徐翼翼点头。

舱门关闭，引擎轰鸣。

星舰拔地而起,消失在天际。

李二牛看着远处的农田:“接下来干什么?”

“种茶。”

徐翼翼说。

“种茶?”

李二牛愣住。

“你认真的?”

“当然。”

徐翼翼笑了。

“茶叶是奢侈品,贸易价值高。”

“而且——”

她压低声音。

“种茶需要人手。”

“我们可以招工人。”

李二牛眼睛一亮:“你是想——”

“对。”

徐翼翼点头。

“一边种茶,一边建立据点。”

“等人够多了。”

“我们就能真正开始反抗。”

李二牛沉默几秒。

突然笑了。

“行。”

“我们一起疯一把。”

他拍了拍徐翼翼的肩膀:“不过你得想清楚。”

“这条路一旦走下去。”

“就回不了头了。”

徐翼翼看着远处的农田，风吹过,麦浪翻滚。

“我知道。”她说，“但有些事。”

“总得有人去做。”

－－－－－－－－

木头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徐翼翼擦了擦额头的汗,抬头看了看天，太阳正毒。

李二牛扛着一根横梁走过来,放下,喘了口气。

“这鬼天气。”

徐翼翼蹲下,检查地基。

土质还算结实。

她用手按了按,站起来。

“地基打好了。”

李二牛点头,走到一旁,拿起水壶灌了一大口。

徐翼翼看着面前的木料。

房子不大。

两间屋,一个厨房,够住就行。

她弯腰,抓起一根木条,突然停住。

手里的木头很粗糙。

表面有毛刺。

她愣了几秒，脑子里闪过什么，很模糊又但很熟悉。

“怎么了?”李二牛走过来。

徐翼翼摇头:“没事。”

她把木条放到地上,开始搭框架。

李二牛也没多问,过来帮忙。

两人配合得很默契。

一个扶,一个钉。锤子敲打木头的声音,一下一下,很有节奏。

徐翼翼突然开口:“二牛。”

“嗯?”

“你说,我们以前是不是也这样盖过房子?”

李二牛手里的锤子顿了顿。

他抬头,看着徐翼翼。

“你想起什么了?”

徐翼翼皱眉:“不知道。”

“就是突然觉得,这场景很熟。”

李二牛沉默几秒，“可能是记忆碎片。”

徐翼翼没说话。

她继续干活。但脑子里那种感觉越来越强。

好像有个人。

站在旁边。

笑着说话。

声音很大。

很爽朗。

她停下手里的活,闭上眼睛，努力去抓那个画面，但什么都抓不到，只有一些零碎的片段：木头，锤子，还有一个模糊的背影。

“翼翼。”李二牛叫她。

徐翼翼睁开眼:“嗯?”

“别想了。”李二牛递过来一根木条。“想不起来就算了。”

徐翼翼接过木条。

“可是我总觉得,那个人很重要。”

李二牛没接话。

他低头,继续钉木头。锤子落下，钉子进去。

一下。

两下。

三下。

徐翼翼突然说:“你记得虎子吗?”

李二牛的手停住，锤子悬在半空，过了好几秒,他才放下。

李二牛的手停住，锤子悬在半空，等过了好几秒,他才放下。

“你想起来了什么?”

徐翼翼摇头:“没有。”

“只是突然冒出这个名字。”

李二牛站起来,走到一旁,点了根烟。

“虎子。”他吐出一口烟。“好像很熟悉。”

徐翼翼看着面前的木料。

突然什么对那种熟悉感感到有种真切感。。

如同她真的做过，和李二牛一起为了一叫虎子的人盖过房子。

她蹲下,摸了摸地上的木头。

“虎子喜欢什么样的房子?”

李二牛愣了愣，沉默几秒。

“要有院子？”

“院子里种树。”

“春天能看花。”

徐翼翼点头。

她站起来,看着周围。

农田旁边有块空地。

不大,但够用。

“那我们就种树。”

李二牛看着她。

过了一会儿,笑了。

“行。”

两人继续干活。

太阳慢慢偏西，房子的框架搭起来了，虽然简陋,但很结实。

徐翼翼擦了擦手,走到一旁坐下。

李二牛也坐过来。

“累了?”

“还好。”徐翼翼说。“就是想休息一下。”